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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纲为武则天相面是编造的谎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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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方伎》:“国史载袁天纲所知武后,恐非格言,而李淳风删方伎书,备言其要。”十分明白的对比出袁天纲是术士,李淳风是学者、科学家。连术士的这种奇说都不相信,更不会相信科学家会如此。

又,两《唐书》叙李淳风,多是天文、历算的理论和著述,除武则天一例外,别无算命之事,而叙袁天纲则连篇累牍是算命皆中的事例。《旧唐书》把李淳风纳入一般《列传》,又与反佛教的傅奕、对阴阳方伎书多有斥谬的吕才井列,而不入《方伎》之中。这样的科学家是不会故弄玄虚,不会为武则天称帝效劳。这个说法是别人借他的名义编造的。

《中国方术大辞典》:“李淳风(602—670)唐代历法,术数家。岐州雍(今陕西凤翔)人。李播之子。幼通群书,明天文历法、占候等术。曾制作浑天仪。唐太宗时为太史令,曾为大宗解释‘唐中弱,在女武代王’的秘谶。善占候吉凶。撰《麟德历》颇精密、有《乙巳占》传世。新旧《唐书》入《方伎传》。”

这个介绍把所谓预知武则天作为一项主要内容,为作实有,是不够精当的。又说《旧唐书》把李淳风列入《方伎传》也是错误的。这两点都是基于对相术的迷信,要哗众取宠的庸俗心理。方术辞典是学术著作,应科学、严谨,一定要破除迷信,不应宣传迷信。

试对比《辞源》“李淳风”及“袁天纲”条均不言预知武则天事,便是妥当的。

袁天纲相面名例辨假

《太平广记》卷二百二十一《袁天纲》是从《定命录》选录的,内容是叙他为十一位大官及为自己前后共十七次看面相,预测官运及寿命准确神灵。新旧《唐书》本传中各选了少数例子,而赞叹总结:“其术精类如此。”笔者将这些例子与有关传记对照(有的无史料可对照),可以说算命的结果与实际经历相符,但是也发现了一些破绽和矛盾,值得辨析。

有这样一次看相:“蒲州剌史蒋俨,幼时,天纲为占曰:此子当累年幽禁,后大富贵。从某官位至剌史。年八十三,其年八月五日午时禄终。俨后征辽东,没贼,囚于地穴七年。高丽平定归,得官一如天纲言,至蒲州剌史。八十三,谓家人曰:袁公言我八月五日禄绝,其死矣。设酒馔与亲故为别。果有敕至,放致仕,遂停禄。后数年卒。”

其中“当累年幽禁”与“囚于地穴七年”是一回事。《旧唐书.蒋俨传》:“太宗将征辽东,募使高丽者……遂出请行。及至高丽,莫高支(按,即《薛仁贵征东》及戏曲中的高丽王盖苏文)置于窟室中胁以兵刃,终不屈挠。会高丽败,得归,太宗奇之,拜朝散大夫。……再迁殿中少监,数陈意见,高宗每优纳之。再转蒲州剌史。”

看来,遇难及任官都算得很准。但伐辽是贞观十八年十一月。《新唐书.太宗纪》:次年五月,克沙卑城、次辽泽、克辽东城。六月克白岩城,大败高丽于安市城。九月班师。所以被囚在地穴“七年”的说法是大大不真实的。蒋俨后来又任太子右卫副率,封义兴县子,任右卫大将军、太子詹事,年老致仕即退休。武则天三年卒于家,七十八岁。所以所算八十三岁死,或禄终,又不准。

更为重要的是两唐书《方伎传》中却说给蒋俨如此看相算命的是另一位。《旧唐书》:“张憬藏,许州长社人。少工相术,与袁天纲齐名。太子詹事蒋俨年少时,尝遇憬藏,因问禄命。藏曰:‘公从今二年,当得东宫掌兵之官,秩未终而免职。免职之后,厄在三尺土下,又经六年。据此合是死征。然后当享富贵,名位倶盛,即又不合中夭,年至六十一,为蒲州剌史,十月三十日午时禄绝。’俨后皆如其言……及在蒲州,年六十一矣。至期,召人吏、妻子与之告别,自云当死。俄而有敕,许令致仕。”这里所算的许多事项,又与袁天纲所算的大为不同。

应当说,这两人的神算都是以后的算卦的人编造的。一个人临时有了急难事找人算卦,会有相关的情绪及说明,才可使算卦的术士据以作某种推测。年幼之人,术士能预知他一生的某些具体经历,岂不是骗人。有的人历险之后也会编谎,以算卦来证明自己有福相福命,而不是侥幸免难。

相面的第二个例子是给窦规三次看相。

第一次窦规客游剑南德阳县,与袁同住在一个店里,以贫苦问命。袁说:你的骨相很好’十年以后必然大富贵,为圣朝良佐,在梁益两州当官。实际情况是,窦规父亲在北周任雍州牧,封鄭国公。隋朝大业年间,窦规任资阳郡东曹椽,后来弃官回家。应是此时与袁天纲相遇。他是以贫苦骗袁,袁却不知实情。后来窦规聚众响应李渊义兵,拜大丞相咨议参军、太子参事。武德三年,升益州道行台左仆射。仅是把后来的结果说中了,参加造反这个重要情况却未算出。

窦规上任时又让第二次看相。袁说:骨相与以前相同。只是瞳仁显红,说话虚浮,脸上泛红。看来你当将官会多杀人,一定要警戒。窦规并未听劝,动辄杀人,痛打知名官员,被皇帝命令回京。对此可反问两点。仅靠上述的面容就能判断会杀人,并无道理。这是一。如果真有第一次神验的看相,他一定会相信这第二次看相而听劝的。可证这两次看相都是事后编造的。

窦规这次入京前又让第三次看相。袁说:你面有喜色,一定会蒙圣恩,再到益州作官。结果是皇帝严斥窦规,并下入牢狱,后来又释放,重到益州作官。就再次作官说,看相准确,但受皇帝斥训并入狱,却没有算出来。也就是说第二次所看出的杀人相并无什么意义。这还能是神算?

从这三次算相的矛盾看,也都是后来补编的。即令所编的看准了的说法,也并没有理由。凭什么知道十年后必大富贵,或必能再回益州作官呢?

又如,袁天纲给王珪看相,当得三品,但晚岁不称惬。此后王珪的官职先后各是:谏议大夫赐爵永宁县男、黄门侍郎兼太子右庶子、又进爵郡公。后因泄宫中机密,降为同州剌史,但次年又升为礼部尚书,即三品官。又兼魏王泰的老师。一个儿子封为县男爵。小儿子当了駙马。在以前,公主下嫁,都不拜公婆。王珪却要她拜,从此开始公主拜公婆的惯例。王珪病重,皇帝让太医看病送药。他死后,皇帝穿素衣亲临致哀,让魏王率百官临哭。又赠吏部尚书的衔号,谥号“懿”。可以说荣耀到顶。“晚岁不称惬”的预言完全不合。

又一例,给张行成看相,说:晚得官,终位宰相。但《旧唐书.张行成传》,在隋朝大业末年,即三十岁左右,他已是散从员外郎。入国后,任县主簿、殿中传御史、给事中、刑部侍郎、河南巡察大使兼检校尚书左丞、刑部尚书、尚书左仆射、太子少傅。死于尚书任,六十七岁。这怎么是“晚得官”呢?

又一例,唐大宗召见袁天纲时,让给岑文本看相。他说:“头有生骨,犹未大成。后视之,全无三品,前视之三品可得。然四体虚弱,骨肉不相称。三品恐是损寿之征。”后来岑文本任三品的中书令,不久就死了,五十一岁。

唐太宗是闻袁天纲看相大名才召进京的。如果他确实这样看相判断,太宗会相信而不任岑文本当中书令,岑文本也会以此请免任。而看相根据从头前面看是三品宫的相,从后面看一点都没有当三品的相。这本身就是矛盾的。按一般事理,在可与不可两间时,取任何一种都可以。但他却狡猾地另说,任三品会减寿,实际上给自己留下退路。当三品官与否,当了三品之后长寿或短寿,他都说到了。无论什么结局,他都是灵如神仙。

《史记.淮阴侯列传》中,有名的术士兼阴谋家蒯通劝韩信背叛刘邦,自己称王争天下。他说:“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乃不可言。”韩信问他面和背的骨相究竟有什么不同?他却只字不言,只是专意分析当时的政治、军事形势。可见他并不是用相面术作根据而是借“背”字另谐音指背叛,从而又陪衬上“面”。后世的术士却不理会这种作假,纯形式的说前面骨相如此,后面骨相完全不如此的两可之言来骗人。

袁天纲说岑文本“头有生骨,犹未大成。”生骨是怎样的骨?这只是耸人听闻的话罢了。如果真是如此,当时相面,安文本四十一岁,再长十一岁,这个生骨岂不是可以更长成吗?

又一例,房玄龄与李审素同让袁天纲看相。房问:李恃才骄傲,你看他最大能当什么官?袁说五品中没有他,六品以下的不重要的官能当上。李问房能当什么官?袁说:他的官可大了。你若想当五品官,还得求他呢。李不相信。后来房玄龄当了宰相,李在当六品起居舍人时去世。唐高宗听到这回事,让房玄龄给李审追加了五品的谏议大夫。

两《唐书》中没有李审素。有李守素,对姓氏学十分精通,有问必答。人们称为“肉谱”,意思是活的姓氏谱,但他未任起居舍人。李审素死后加封五品官的事必是实有,但因袁天纲相面一节一定是后人的趣说。

又一例,陕州剌史王当召集全州县文武官员,请袁天纲为他的女儿选女婿。袁说:这些人中没有好女婿。我认识的一位当果毅官的姚某的儿子,应该嫁给他。大家都讥笑了。他说的青年就是姚崇,当时二十三岁。只知打猎玩耍,根本不识字。后来他在一位表亲家饮酒,碰见一位相面的人对他说:你一定富贵。说完转身就走。他追上再问,又说你必当宰相。他把此事告诉母亲。母亲才劝他读书的。姚崇是创造开元盛世的名宰相。本传说他“少倜傥,尚气节,长乃好学。”但未明言何时开始学习的。这一例子也未明言袁天纲是根据怎样的面相而知姚崇必大富贵。

袁是成都人,一直在四川当县官,什么原因使他到今河南三门峡、陕县一带,可为唐代陕州剌史选女婿呢?他又从何而知姚崇呢?姚崇开元九年(公元721年)72岁死,23岁时是673年,即唐高宗咸亨四年,而袁天纲生卒不详。但大业元年(公元605年)他已在洛阳为杜淹、王珪、韦挺等同时看相(《旧唐书》),最小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到咸亨四年.至少也是88岁了,岂有如此高龄的人(假设他还活着)远道从四川到陕州(今河南三门峡、陕县一带)去给人选女婿的可能?

假设特意远请的相面大师袁天织确实说姚崇将来大富贵,那个王剌史岂有不听的道理?但相例中却没有说他不顾众人讥笑,把女儿嫁给姚崇的话,自然是也不相信表天纲之言。从姚崇来说,自然也会相信袁的活而发奋学习。故事却另说以后又听了另一个不出名的相面术士的话才折节勤学的。这倒使人悟出,后一相面或许是真有,袁天纲的相面是假编的他为什么反而没看出姚崇必当宰相呢?也可能后一次相面也是没有的,但编造的早,后来又移花接木到袁天纲身上。再后来又把假说的两次相面糅合在一块了。一个人出名后,他自己或别人都会编造本有天命,骨有异相,早就有高人预言的民间故事。

袁天纲为自己算命见于两《唐书》。申国公高士廉问袁最后还能升到什么官位?他回答:“我到今年四月寿数就尽了。”果然在四月中死在四川火井县官任上。他没有说是怎么给自己算命的,史籍也未见他死于哪一年,多少岁。前面我们推算,传说的袁天纲为陕州剌史王当选女婿是他88岁的事。绝对没有这样高龄还当县官的。这也说明这个相面例是后人所编。

这些故事都是《太平广记》从《定命录》中辑来的。《新唐书.艺义志》作《定命论》,赵自勤撰,注“天宝秘书监”。原书十卷,已失传。《太平广记》卷222引《马生》条:“天宝十四年,赵自勤合入考。”袁天纲大业元年为杜淹等看相到天宝十四年,也就是150多年后才记载的这些看相是后编的。

袁天纲相面有名是实。同一切占卜一样。中与不中都不在术士们所讲的那一套迷信根据。就是不懂这一套的任何人,乱猜可能与否,对与错、有与无,也都有猜对的一半可能。术士们善于捕捉各种事理信息,看相而中的可能就更大一些。名人出名之后,自己或别人都会按已然之事编造成算命名人对他早有预言。学术上的“名人效应”“箭垛式人物”说法,也包括这种情况。“捏的不圆,编的不像”。在150年内编造、流传的袁天纲看相故事,自然露出这样或那样的破绽,从各种破绽中证明了看相算命本身是骗人的。

袁天织还有这样的故事,见于宋代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八《神仙鬼怪.袁天纲知牛产牝牡》:“袁天纲,本蜀郡人。隋末,于阆州蟠龙山前筑宅居之。岐阳李淳风闻其名,赍金自远事以师礼。一日,二人郊行,见一牛迹。袁语淳风曰:此虽牛迹,能知其牝牡否?淳风曰:余安能知。袁曰:乃牝而有孕者。又左目必伤,当产一犊。淳风寻问之,皆然。未几,产一犊。淳风曰:从学久矣,未知此术,何也?袁曰:非术也。牛之有孕,左重,牡也;右重,牝也。吾视牛迹,左足深,必产牡也。唯食右边草,必左目伤也。淳风叹曰:兄之术不及,其智不可及也。孟子曰:‘大匠能诲人以规矩,不能使人巧。’以袁之于李,孟言益可信矣。”

袁这个故事不是相面,是表现袁天纲聪明多智,实际仍然是间接支持他相面灵验的。它褒袁天纲,抑李淳风,不符合历史实际。李淳风是正派的天文学家,不搞迷信的相面,没有拜袁天刚为师的事。

袁天纲从牛的左脚印迹深判断是怀公牛犊的母牛,一般人认为是神秘的奇术。其实这是从民俗男左女右的说法来的,并不神秘。民俗有男左女右的说法,而说孕妇怀男孩起步先迈左脚,这种说法的来历详见本《民俗对胎儿性别的测断》一文。编故事的人把它套过来,说怀公牛犊的母牛左脚的脚印深。至于左面眼伤或瞎,就只顾吃右边的草,这纯是编故事者形式的推理而未必。左面眼伤或瞎,只是看左面有困难和限制,并非就看不到左面。就像我们做视力检查蒙住右眼仍然能看到左面一样。

所以,这个故事仍然是后来的人卖弄聪明而编造的,在心理上把自己看成袁天纲,借名来表现自己。男左女右并无道理,套来说所怀牛犊的公母就更无道理了。按这种套法,不仅牛,一切动物的怀孕都应当是怀雄性使左脚脚印重,那就会成为普遍经验,岂只有袁天纲(实际是只是故事的编者)一个才掌握的秘密呢?按这个道理,按孕妇的脚印来判断胎儿性别,岂不是简单、直接、准确?人类从猿类进化以来,不知多少万年了,却从来没有这种说法。

再附言一个相关的内容。

《定命录》言:“天刚有子客师,传其父业,所言亦验。客师官为廪牺令,显庆中,与贾文迎同供奉。高宗以银盒盒一鼠,令诸术数人射之。皆言有一鼠。客师亦曰:‘鼠也。然入一出四。其鼠入盒中,已生三子。’果有四矣。”

《新唐书》袁天刚传后附袁客师传,即采用此事,但这个例子却是六朝时已有,被《定命录》抄袭仿改而假托在袁客师名下。

《古小说钩沉.述异记》

“宋车骑大将军南谯王刘义宣镇扬州。府吏蔡铁者,其人善卜。……公尝在内斋,见一白鼠,缘屋梁上,乃命左右射之,内置函中。时侍者六人,悉驱入斋后小小户内,别唤人召铁。铁至,使卜函中何物。谓曰:‘中则赏厚,僻加重罚。’铁卜兆成,笑曰:‘具已知矣。’公曰:‘状之。’铁为之状曰:‘兑色之鼠背明户,弯弧射之绝左股。鼠孕五子,三雄而两雌。若不见信,剖腹而立知。’公乃使剖鼠,皆如铁言,即赐钱一万。”

抄袭者只不过是掐头去尾,把腹中孕五鼠改成生下三鼠。笔记书籍中宣扬算卦、相面、测字、占卜等等高明水平的奇特性例子,不少都是仿抄前时书籍中已有内容。

就是原故事分明也是编造的。要猜盒中的东西,自然应有最基本的说明。什么都不说,却猜得如此准确、细致,正是露了马脚。就是很大的老鼠或猫,不在发情繁殖时期,就是学生物、教生物的中学、大学教师,也难以辨认,何况尚孕在母鼠腹中的胎鼠呢。

这个故事又见于唐代前期的小说故事《梁四公记》中的《梁四公》,《太平广记》卷八十一辑录。

大致内容是:南朝梁武帝天监年间,有四位姓名稀奇古怪的隐士拜谒梁武帝。武帝让众官与他们一起猜谜比智。恰好太史捉到一只老鼠,便装在盒中,让大家猜。大家请皇帝先猜,皇帝先摆八卦,推算是一只死鼠。其他大臣也都摆卦推算成别的东西。最后请四位隐士中的一个猜,他推算其中是四只活老鼠。打开盒子,却是一只活鼠。皇帝也未猜对。

事情很明显,盒中是鼠,必然是向帝暗说了。皇帝以为关在盒中会闷死,所以说是死鼠。各大臣自然也都被告知是鼠,所以故意都另猜而错,以阿谀皇帝天聪。不料皇帝与隐士所猜都是对中有误。大臣便公认隐士四个是猜错了,以便给皇上留面子。不料那隐士说:这是母鼠,肚中还有三只小鼠,剖肚就可证明。梁武帝性善不让剖腹,承认猜错了。事也凑巧,到黄昏时,老鼠死了,这才剖腹,果然孕有三鼠。这位隐士虽然卖弄了本领,却没料到皇上怕他们四位被别人利用,就把他们软禁在内殿,只让为自己的难事出主意。他能算鼠孕有三胎,却没算出自己连累同伙,都被限制了自由,所谓知彼而不知已。

这个故事的源头是《汉书.东方朔传》。汉武帝让各派的方术名家精盒下覆盖的是何物’都猜不出。只有东方朔说:“臣以为龙又无角,谓之为蛇又有足。歧歧脉脉善缘壁,是非守宫即蜥蜴。”守宫是对的,蜥蜴也不错。《西游记》第四十六回,鹿力大仙等三妖怪与唐僧比智猜柜中之物。孙悟空猜不中,却变成飞虫钻进去,特意把所藏的一套皇后宫衣变成破烂流丢一口钟,把一颗大桃变成一枚桃核,把一个道童变成一个小和尚。便是猜物比智故事的特殊变化。从这一系列中更可以看出袁天纲之子故事是抄袭的。是编造趣味故事;不是实有的,因不符合生活事理。

《定命录》及《新唐书》所记袁客师第二个例子。袁客师与一伴准备乘舟过江,他看船上乘客鼻下都有黑气,知道不吉利,便和同伴退下来。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乘驴而跛一脚的人上船,他说此人必大富贵,可以救全船人,又上船了。果然起了大浪,船行有许多危险,终于没有沉翻。他问跛脚人的姓名,才知是娄师德。娄师德后来官当到二品的纳吉。有两点可以讨论。一是全船的人鼻下都现有黑气,即有灾难,为什么他们会不约而同的同坐一船呢?另一个是,既然命中有难,必不可免;若天命能免,就是命中无难,鼻下不会有黑气。按迷信说法,各人有各人的命,谁也救不了准。如果长命的人可救短命人死难,按此道理,短命人也可影影响长命人遭难而短命。可见这个相面的例子是编造的,根本没有什么道理。还可反问:袁客师自然知道他自己及同伴鼻下无黑气,不会今日短命,也能使那些有黑气的人免难,为什么要退下来呢?

总之,袁天纲及儿子的这些看相名例记在《定命录》中,这本是小说性质的故事集,本是按已发生的事编造前时的预言,宣传命由天定,不可改变。众多的相面例子都是迟后的“记载”,没有一例原始档案式的实录。只要稍微分析一下,问个道理何在,就能知道它们的欺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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