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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曲早难道辨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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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居易《元剧俗语方言例释》首释“早难道:岂不闻”。这能否把句意讲得十分精确且不要说起,“早”与“岂”,“难”与“不”,“闻”与“道”之间,词义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实在看不出两个词组是同义的,除非其中也有语言的魔术。单就这个基点而言,就会使人怀疑释义之确。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释“早是”为“幸事”,但“早”与“幸”也是互无关涉的。众多辞书都释“做我不着”同于“做我着”,是“拿我来做牺牲”之义。但语序差异太大,“着”和“牺牲”没有一点吻合之处;竟然能把使意思全反的“不”字说成可以省略。总之,词的构成和词义之来完全没有了科学性即规律性。我另撰文以为那“着”字是合宜义,“早难道”的“早”字就是“着”字的近音谐音字。“做我不着”是认为我不对的意思;“做我着”是认为我对广早是”则是“着是”即“正如意料的是”、“合合适适的是”之意。此文专论“早难道”中“早”字也是“着”字的曲折,即由“合宜”而指称“确实无疑”。“早难道”即“实在难说(是这样的广。这是多见的词义,本文称为甲义,少见的另一种称为乙义。

陇东话也把“着”读为zhao或zao。如“着祸”、“着了某人的祸”、“着是如此”、“着着是你干的”等。又有“着不是洋芋一碗”的成语,多次失误而终于正确时这样说。洋芋曾是甘肃人简易饭菜,比喻本来简单然而被误以为繁难遂至累误。即如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句其貌不扬的方言成语正传示着黄土高原人返朴归真的经验感叹。“早”同“着”仅是声母发音部位相近的差别,俗语中多见,故作为谐音字;又有隐实示虚的趣难修辞,遂为作家喜用。宋元以来白话通俗文学作品多有从北方话吸收的俗语词,借助陇东话可以使一些未释或误释的难词获释,惜我省语言学者似乎未深见于此。笔者对此词的新释,试为作例,以期共勉。

现在回到朱居易的例证上来。

《神奴儿》四折《沈醉东风》:“他去那原告人十分觑问,眼见的那被告人九分关亲。他将李阿陈相哀悯,他去那李二行百般的施仇恨。料应来必有个缘因。我见他两次三番如丧神,早难道‘肋底下插柴自稳’。”肋底下插柴即拄着拐杖,因而自然是稳的。句中的“他”对原告狠对被告亲,包拯便以为他失常态而不自稳,便反义使用这句俗谚:着着是难以说他是如谚语而言自稳。解为“岂不闻”则是用于正面论证,便相反地错误地解释成他是自稳的。

《鲁斋郎》剧叙鲁斋郎抢去李四的妻子,李四追赶途中得病,幸遇张硅妻子李氏以祖传秘方相救,遂结为姐弟。鲁斋郎后又威逼劫去李氏,便把李四妻说成妹子而换给张硅。李四又来投奔义姐而见妻子,未便相认,张硅外出后始相抱互告始末。张回家见状不知曲折,自然斥责。三折《石榴花》:“早难道‘君子断其初’!今日个亲者便为疏。”君子断其初是俗谚:一开始就应认识清楚而有正确决定,免得吃后悔药。张硅此时抱怨自己当初错认李四而结义,实在难说做到谚语所教导的。以“岂不闻”作释也是南辕北辙。

《黄粱梦》二折《逍遥乐》:“早难道‘侯门深似海’。两步那为一蓦,我这里一双手到,半壁身挨,可早两扇门开。”正因为极容易地就推开门,并不如谚语所说那样难,所以说:实在难说这儿也是侯门深似海。如以“岂不闻”作释,此例正是肯定了难以开门,恰与原句相反。

《梧桐雨》二折《蔓菁菜》:“早难道:羽扇纶巾笑谈间,破强虏三十万。”安禄山打到潼关,唐军溃败。唐玄宗便斥骂李林甫等平日自诩如诸葛亮纯属胡言。用“岂不闻”作释,成为李林甫把安禄山打得溃败,与实际相反而错。其他辞书也都释为“岂不闻”,其他例句的不确当,后文于必要时再适当例说。唯陆澹安《戏曲词语汇释》释为“有‘岂不闻’或‘有所说’的意思”,而例句即上引的《神奴儿》和《黄粱梦》。“有所闻”也不是从语素分析而得,因而没有必然根据,反而迁隔,反不如原词中“难道”还较清楚地揭示了否定之义。

《宋元语言词典》增释:“说甚么(有否定意)。”按,“有否定意”的补充说明是对的,而“说甚么”的解释同样都是从句意的整体事理泛说的,正如王力先生所论:虽然可通句意,却不是正确的词义。换句话说,这是用另一种可允许的表述改写了原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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