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读诗书偷懒睡柴房(2 / 2)
看到石贝在朗读手中的书本的来回走动时,不小心踩碎了一个小罐子,痛的石贝直跳脚时惹得杨愫笑出声来,石贝才发觉自己被发现了,推开门一看,是杨愫。石贝怦然心动,立刻将杨愫拉进来,告诉杨愫自己在干什么。
原来石贝在用自己的方式重现古书中记载的战役,今天重现的是长平之战。而这些瓶瓶罐罐正是他的“棋子”,石贝就在这个地方玩起了沙盘游戏,他对此乐此不疲。但是,在小杨愫看来,这个小子实在是太邋遢了,柴房已经面目全非,被他弄得又脏又乱,他却全然不顾,而这些对她来说也根本没什么可玩的。可石贝热情的讲着这些故事的意义,告诉杨愫,以史为鉴的道理。
杨愫问:“你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再说现在是太平盛世,也没有人打仗啊。”
石贝很诧异:“怎么,你不知道,现在就在打仗啊!”杨愫摇摇头。石贝告诉她,现在朝廷正在西北边关与狥狳大战,而且打的很激烈。
杨愫就不理解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就问:“你是如何知道外面这些事的?”
石贝就说:“是因为管家爷爷讲给我听的。他经常和其他人一起喝酒,聊天,但他不愿意讲故事给我听。我发现管家爷爷的酒量很大,经常不够量,我就趁师傅不注意把他藏起来的好酒偷一些出来;师傅自己喝酒时我去为他买酒,扣一些下来,把这两种酒混在一起,给管家爷爷,他就会很开心的讲故事。只要事后兑一点酒到师傅的酒缸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管家爷爷不仅告诉我现在的战事,还讲了许多过去打仗的故事,再加上书上的记载,就那点事儿,我清楚地很呐。”石贝又说:“现在外面打仗,打的非常凶,师傅是户部的官员,每天处理那么多事,家都没得回,咱俩谁都管不过来,还说仗打的不凶吗?”
杨愫听石贝滔滔不绝的说,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既听不太明白石贝在说什么,又敬畏石贝的聪明伶俐,可是听到后面就很害怕的样子,石贝就安慰她,拍着胸口说:“你放心,他们是打不过来的,他们就是打过来了,我也会把他们打跑的。”石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杨愫感到石贝还是很可靠的,所以就放心的相信他可以将狥狳打败。将那一盒饼拿出来,递给石贝,石贝拿过来,一边看着杨愫,一边吃饼,三口两口吃完了,吃的满嘴都是,杨愫就用手帕帮石贝擦嘴。杨愫帮石贝擦着嘴,石贝看到杨愫的头上落了一根稻草,伸手去摘稻草,手就摸到了杨愫的云鬓。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就在这个邋遢的柴房门口台阶上看星星,看月亮。
杨愫问:“都说十年寒窗,你读书是为了什么呢?”
石贝摇摇头:“不为什么。来京城之前,是为了让我爹放心,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我就是觉得听他的没错。可是在这几个月里,我好像变了,读了这么多书,我懂了好多东西。我觉得,什么科举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杨愫又问:“那你不考科举你干什么?”
石贝笑着说:“你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科举也有很多种的。咱们卫朝的科举有三种。专门埋头文案,办理公文的,是文科;懂得军事调度,运筹帷幄的是略科;还有做冲锋陷阵大将军的武科。都不一样的。”杨愫摇头,不甚了解。
石贝就说:“文科大多数是从太学院出来的,而略科和武科大多是国子监出来的。想要考进这两个地方可不容易啊。如果能直接考进去,可比一级一级的靠科举好多了。”
杨愫拖着腮,“你打算考哪个啊?”
石贝握着拳头,志在必得的:“那当然是国子监的略科啊,我要像过去的英雄那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杨愫说:“我支持你,你一定要成功哦。不然我可不放过你,记住没有。”石贝用力的点头。杨愫伸出手指,“我们拉钩钩,谁也不能反悔。”石贝也伸出手指:“好!如果我考不中,我愿意接受惩罚。”两个人勾着手指,订下约定。
石贝突然从草垛里掏出来一瓶酒,“这个是我偷偷藏得,都说酒是越陈越香,我藏了几个月,应该不错。将来我中了科举的略科,就拿出来喝。我怕我嘴馋,你来替我藏着吧。”杨愫欣然接受。两个人互相靠在一起,拉着小手,坐在台阶上看着夜空。
从这天开始,杨愫就经常来看望石贝,石贝就天天在柴房里睡觉,在柴房里读书、玩沙盘游戏,还有杨愫来看他,天天送给他吃的。一来二去,两个孩子就彻底玩到一起了杨征的府邸里,生活是多姿多彩的。有时候,石贝又在酒里做文章,杨愫也来凑热闹,石贝有时间就来找杨愫,杨愫在书本里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来找石贝。
而此时的朝廷里,却是焦头烂额的,狥狳军力强大,边关战事吃紧。而烈宗皇帝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为了一场大战,朝廷组织了很久,双方僵持了近十个月。而结果却是,打成了一场烂仗,浪费了许多辎重和军费,却什么目的也没达到,更是消耗了许多军力。
唯一的好处是,交战双方谁也无力大举进攻,陷入了无止境的对峙之中。朝廷为了迎战,抽调了很多壮丁,增加了一些赋税,这让很多百姓的生活更加沉重,各地的盗贼土匪日益增加,反过来加剧了百姓的疾苦,也让朝廷内忧外患,鞭长莫及。最后双方不得不以议和的结果,草草收场。
议和之后仅仅四个月。这年的中秋刚过,烈宗皇帝感到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而对杨征和另一位大臣刘当的信任日益增加,深知时日无多的皇帝决定在还有机会的时候,立下遗嘱。于是召见杨征、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