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不惧离间话说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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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想无功而返的渡边十一郎,在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还是对小贝说了一声。()
小贝哪怕是个天才,此时也想不出渡边十一郎是什么心理。
想要拒绝,又怕对方认为自己怕了,只好尽量保持官员的风度,点头道:“说。”
渡边十一郎等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的心理活动其实很简单,不甘心这样失败,更不甘心失败在一群孩子的面前,他怕今天一旦离开,再也没有于大唐呆下去的勇气,或者说是脸面。
“快说,本官还有正事要办。”小贝见渡边十一郎不痛快开口,催促起来。
听到小贝的催促,渡边十一郎更有信心了,认为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不够沉稳。
遂压下心中的不快,问道:“张大人,你真以为你张王两家天下无敌了吗?”
小贝还以为是多难的问题呢,听对方一问,不屑地撇撇嘴,伸手管旁边的人要过一个果冻,吸进口中,在两个腮帮子中间来回‘顾蛹’几下,再吧嗒出几声,说道:
“你刚才被吓傻啦,什么叫我张王两家天下无敌,应该说是皇上伯伯的大唐很厉害才对,我大唐是否天下无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收拾你日本还是很轻松的,问完啦?那你可以走了。”
渡边十一郎忍不住吸口气,小丫头片子不一般啊,居然连这个也懂。
他哪知道,他说的事情平时在张王两家最常见,小贝九个人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哥哥姐姐告诉自己人,说绝对不可以把自己家突出出来,除非是买卖方面,否则无论做什么,都先要想到皇上,想到大唐。
哪怕是路上遇到一个赶路的人,他的干粮发霉了,需要送给他东西,也要代表皇上和大唐才行,所以小远在常委扩大会议的时候一口一个‘在张小贝的领导下’,说的那么顺嘴,人家的姐姐王鹃,对此领会的不是一般的深刻。
连小远都明白这个,更何况是专门在此种问题上发挥出色的小贝。
渡边十一郎发现失算了,压根不应该问这种问题,琢磨着刚才张小贝答应放过自己,心中又有的胆气,再问:“张大人,您难道从不为自己家中的人担忧?”
似乎怕小贝不动,渡边十一郎解释:“比如说内院的人出去做事情,买东西,他们不可能像您一样身边带几百人吧?”
“不能,我们家分不出太多人手给所有内院进行保护,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在内院受欺负以后帮着打回去,别说内院,即便庄户也是一样。
比如前些日子,我家庄户在洛阳附近被人把腿打断了,那时我家掌控的地方还不够,所以进到了小河的时候才接到消息,然后我家出动德艺医学院最精锐的人去迎,并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到他被打的地方,敲断很多人的腿。
再接着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家就是要告诉别人,千万不要打我家人的主意,否则便是不死不休,哪怕是我家的一条狗,也不是谁都能惹的。
我家讲究的策略是,人不犯我,我先犯人,谁敢瞪眼,抄家灭门。”
小贝随着自己的话音落下,配合着一挥手,渡边十一郎便听到一声枪响,他脚下出现四个被子弹打出的坑。
再看张小贝身边那两个使用特殊枪的人,渡边十一郎明白,两个人各开两枪,因为速度太快,又是同时开枪,他只听到了一声枪响。
渡边十一郎被吓一跳,舒缓两口气,定定神,他不怕张小贝杀他,张小贝已经说放他一马了,想是张小贝不会出尔反尔。
他吃惊的是张小贝的聪慧,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要说的事情,自己刚要威胁张王两家的内院,人家就说庄户,而事实也真是这样,张王两家当初可不就是为一个庄户出动了精锐?
原来那个时候张王两家便想到今天可能出现的事情,告诉世人,不要用我家的下人来打开突破口。
“边一。”小贝决定将打击进行到底:“边一,你是不是想动我家的人?你可以试试哦,看我姐姐说话算不算数。”
“什么话?”渡边十一郎还在想那庄户的事情。
“你杀我一人,我屠你一村。”小远于旁边说道。
猛然间,渡边十一郎想起来了,王鹃当初在吐蕃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时说的话,那一战,杀得大唐周边国家无不害怕,三问敢不敢,男儿垂头胆也寒。
渡边十一郎即便怕了,也不想承认,强辩:“那如果是你们的人在日本又如何?”
“现在已经有人在你日本,而且还是罪官的家人,被你们收留了,过一段时间你会知道结果,哥哥跟姐姐保证了,一月之内,他可为姐姐调集百万雄兵的后勤物资,让姐姐进行远征,我不是吓唬你哦。”
小贝一副我就是在吓唬你的表情与渡边十一郎说话。
听过小贝、小远的话,渡边十一郎已决定,回去后重新制订策略,把九个孩子也放到重要的位置上。
“那些事,自有别人去管。”渡边十一郎不再围绕对自己无利的话题来说,话锋一转:“张大人,张王两家有钱,比寻常人家能收拢人心,然,若某国以一国之力,也收拢人心该哪般?”
“啥某国呀,你说你日本吧,你日本有多少钱?给每个人五文还是十文?”小贝又拿过来一个果冻塞到嘴里。
“给一个人五万贯,张大人说可买多少肉食?”渡边十一郎誓要压一压张小贝,找回点面子。
小贝一伸脖子,把果冻咽下去:“我家内院吃肉不花钱。”
“能买多少衣服?”渡边十一郎又问。
“我家内院穿衣服不花钱。”小贝摆摆手。
“那可积几许药材?”
“我家内院治病不花钱。”
“可建房屋如何?”
“我家内院成亲送楼。”
“还有……。”
“行啦,你别说啦,没用,你日本啥啥没有,死穷死穷的,得病了咋治?有我们德艺医院的医术高不?我们家对内院可好可好了,内院有一点点事情,大家会一起帮忙,你不懂的,你不明白韩旋风在吐蕃生病,我们家是怎么派人从岭南道星夜兼程给送胡麻油的。
我们会为一个吃罐头过敏的内院,专门研制一种叫方便面的食品让他带着路上吃,你根本想象不到,你自以为是的小恩小惠没用,小远,你跟边一说说。”
小贝显得不耐烦了。
“好啊。”小远接过话:“你刚才说了,日本一年也拿不出多少钱,还想收买我家内院,你想以套鞍之猪贿架龙之人乎?你想用糙稞之食买餐肉者乎?你想出粗麻劣衣奉锦囊玉带者乎?你想筑茅屋草榻赠绸褥缎被者乎?
吾家重忠,却不以忠之志去挟忠者。吾家忠吾者,吾必忠其也。一方之忠不为忠,上下互忠,是一心而立于中。中之者,其不右更非左;佐主者,主未忘而心有郭;郭护下,下难叛故用于活。
水难掩浮波,却不虞鱼随风过;蚕难留桑落,却不苦去岁成蛾;雨至蚁挪窝,云低燕来啄;小利怎掩月?繁星自有和。”
小远终于过到瘾了,一通绕口令般的话说得渡边十一郎连退几步,脚下绊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样子人家早已教过了,从孩子起,便告诉要对下人好,如此说来,贿赂这条路也走不通了,还是快些回去,从长计议为好。’
如是想着,渡边十一郎站起身,也不管蹭埋汰的衣服,对小贝说道:“张大人,我那处还有事,日后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