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狐仙(2 / 2)
莫名的,仰头叹息一声,目光掠过窗外,忽见一道白光闪过。
“谁?”陆元松飞快站起身,望向窗外,但窗外只有洒满莹莹月光的院落,不见其他。
“刚才……莫非是我眼花?”陆元松双眼微眯,目光落在院落东边的围墙上。围墙高一丈,另一边就是陆氏一族的祭庙。
“长春园之意义在于守护祭庙,若我刚才未眼花,岂不是说有贼人进了祭庙?”所谓艺高人胆大,就在这两天陆元松取得小的突破,正愁武艺难以有机会施展,如果祭庙进了贼人,正好一展身手。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武徒属于修武的低级层次,三拳两脚对付普通人尚可,一旦对方稍强,自己不是对手,反而遭殃。
东院与祭庙的围墙开了一个小拱门,门常闭,锁已生锈。
陆元松犹豫良久,终究没有叫上长春园陆氏那六个下人,也没有支会小青一声,因为他不确定是否真的有人偷偷潜入祭庙,若是搞错而大张旗鼓,他这张脸就很难在陆氏见人了。
陆元松的心下也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不管是否有贼人,基于祭庙的好奇,他都有理由借这个月圆之夜一探究竟。
锁陈旧,手掌一捏,用力一拧,咔嚓一声,锁开。
陆元松顺手将木门推开,目光飞快一扫,将眼前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一个小院落,两排八间厢房门框满是灰尘,院落处处是落叶,中央有一口井,看上去颇为久远,另一边有拱门通向他处,模糊间可见极目有一座庙宇,熏烟了了,月光迷离,如笼上迷雾一般,将包括庙宇在内的大致场景都遮掩住。
陆元松心中由衷地升起一股厚重感,放佛仰望高山。
《大玄传》文篇有言:“信意如山,恩情似海,山海相结,一念升天!”人的心里存在信仰,就会将所信仰的对象视为高山去膜拜。此意非彼意,意为意象,信仰的对象。
祭庙,祭拜的是陆氏先祖,祭拜的是血脉的源头。陆氏祭庙就是所有陆氏族人心目中最为神圣的所在。因而,那一瞬间,陆元松心头升起了信仰,甚至有五体投地的冲动。
陆元松摇摇头,将脑海中可笑的想法甩出去,他不是原来的陆元松了,陆氏先祖关他什么事。
目光一掠下,眼前的小院落基本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陆元松只是停顿了几个呼吸,便迈开步子走向拱门。
一脚跨过拱门,眼前突然变得清晰,晃晃的月光下,出现在陆元松视线中的是一个屹立着八尊巨大石像的广场。
随着陆元松的走近,可见整个广场的构造。广场可容纳千人以上,青石地面反射着幽光,那八尊石像分列两行,是八个形态不一的人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站立并未有年龄顺序。最靠近拱门的两个石像是一男一女,男捧书,女捧剑;之后是一老一少,老者一手抚须,一手握尺,而少年骑着一匹长着翅膀的老虎,作怒击状。
又有一老一少,老为老妪,少为少女,老妪环抱一颗巨大的珠子,少女竖掌胸前,微闭双目;还有一位老者和一个中年男子,那是最靠近祭庙的两人,老者双手背负,仰头望天,男子则单膝跪地,双手握刀插在地面。
这八人,就是陆氏族谱上记载的八祖,每一个都代表了陆氏发展的一个时代,最近的三百年,出了一个名为陆冲的大儒,从而奠定了陆氏成为书香门第的基础,而成为大儒的这支陆氏族人就此成为嫡系,此前的嫡系埋没在时光长河里。
“一个陆氏就有如此底蕴,那些真正的豪门大族呢?”陆元松心里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感慨,但脚步未停,大步走向祭庙。
熏烟了了,越靠近祭庙,陆元松看得越清楚。祭庙的大门敞开着,依稀可见其中是个大殿堂,香烛明黄,尽头有许多灵位,还有数十个黄色**。
靠得近了,陆元松目光陡然一凝。
只见一只巨大的白狐在众多**间仰头对着那些灵位呲牙咧嘴。
“那是……狐仙?”陆元松脑海中瞬间想到了在踏入高岭地界时路上看到的那些供奉狐仙的庙宇。
这只白狐的体型之大如同一只牛犊。陆元松距离祭庙不过百步,脚步一顿,犹豫着是否阻止白狐对陆氏先祖灵位不敬的嘶鸣行为。
突然,那白狐转过身来,立刻与陆元松眼对眼地对视在一起。
两人身躯皆是一震,白狐更是恍惚。
“大胆,竟敢私闯我陆氏祭庙,三息之内若不束手就擒,休怪我无情!”陆元松大声呼喊,先声夺人。
“嗷呜!”白狐身躯一蹿跃出祭庙,几个跳跃就在距离陆元松身前三丈前站定,浑身毛发倒立,一双绿油油的眸子死死盯住陆元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