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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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几个劫后余生,正唠得欢,火车也装巴完了,脚行把头来结账,很感激地说:“多亏了你们,要不我们又白干了,一分钱也捞不着。家里孩爪子啥的,又得断顿。自打这噶达那啥,白干的多,挣钱的少。咋整,谁敢奓刺呀?这铁路虽名义上还是中苏共管,自打少帅争夺路权战败后,实则控制老毛子手里,可也叫小日本掐的,老牛拉破车,稀淌花漏的了?” 苏四给脚行把头结完账,又叫来马帮干巴瘦老头,把账算清楚了。
彪九眼瞅着秃顶的老毛子爷们把车门封了签,才松了口气。哥几个一看时间还早,就走出站台,拐进包子铺,去吃黄县包子喝山东杂烩汤了。
霍仁从火车站走回来的一路,心里闹拉巴登的。又像酸酸的,又像辣辣的。反正不知啥滋味,七上八下的,像似偷鸡当贼似的,做了啥亏心事儿。回到轩太太家,霍团长正和轩太太大吃二喝呢。霍仁站在里屋外门口,“报告!我回来了。” 霍团长醉眼朦胧地问:“啊,霍仁呐!进屋来,事情办的咋样?” 霍仁进了里屋,“报告团长,一切顺利。军需官说,让您放心,他亲自押运,万无一失。” 霍团长又问:“当时那几个小子咋反映啊?” 霍仁说:“呆呆的。那个老大,舌头搭拉得长长的,像个吊死鬼,很是吓人!我走时,还没反过沫来呢。团长,你这手真绝了!不费吹灰之力,名正言顺的货就弄到手了。那几个老小子,做梦也没想到那啥了……黄、黄雀扑蝉,螳螂在后的道理。团长,你赶上诸葛亮了,运、运筹帷卧,决、决胜于千里之外,要不你咋爬的那么快呢?脑袋瓜活泛。咱村里不管老的少的,一提你,没有不翘大拇指的。” 轩太太乜斜着眼,浪笑着说:“你瞅瞅,那小嘴儿油嘴滑舌的多会说,抹蜂蜜了,那么甜?” 霍团长叫霍仁捧的飘飘然,来股风,都能腾云驾雾喽!“这小子机灵,有眼里见。来,小子,爷爷赏你杯酒喝。” 霍仁接过来一饮而进,立马脸上泛起了红晕,抹了把下巴子,“谢过团长。还有事儿吗?” 轩太太瞥了一眼霍团长说:“这孩子怪着人可怜的。肚子一定饿了,来,把这只红闷鸡端去吃了吧!” 霍仁一肚子高兴,谢过轩太太,就到堂屋狼吞虎咽地造上了。
霍团长沾沾自喜的拿眼瞄着轩太太,“吱吱”地往嘴里吸酒。轩太太抹搭一眼霍团长,“哼哼”地说:“你呀,忒那个了?赶尽杀绝,一锤子买卖。多好的财路呀,让你堵的死死的。做啥事儿要留后路,细水长流。他们这回找你了,铺好路子,下回还不来找你,轻车熟路啊?谁愿使门弄戗的,再开山挖路啊?现成的路子不走,他傻呀,还是缺心眼?到时候,还能少孝敬你的钱了?那权把不在你手里吗,愿咋捏巴就咋捏巴,还用着你费那么大心思,舞枪弄棒的。我说你呀,哪都好,就这儿,眼珠子钻钱眼儿上,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有你头破血流的时候?赶那会儿,再哭祖坟都不来及喽!人家几个小爷们,对你必恭必敬的,像敬皇帝老子似的。你可倒好,一瓢凉水,浇个透心凉!来个连窝端,这不活劁人吗,让人家咋活?你手拍胸脯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霍团长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掐着腰说:“哎呀老娘们家家的,头发长见识短,你不坑人能整着大钱吗?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藤本太郎马上要过四十大寿了,不得送礼吗?拿屁星那点儿钱有屁用,得厚礼,金条!金条!他收不收那是他的事儿,送不送是你的事儿,哪有猫不吃腥的。我要没权没势,你跟我呀?这不结了嘛!” 轩太太看霍团长拍桌子吓唬耗子了,就软了下来。起身抱住霍团长,翘脚就把口条捅进霍团长发怒的嘴里,洗上了泉水浴。霍团长手搂着轩太太的杨柳细腰,老牛叫街,香瓜咧缝儿,两人就滚在了炕上。
“咣当”门响,狼嚎上了,“团长!团长!不好了!货!货!……” ****燃烧中的两个人,惊得撒开手,仰着颏儿,目瞪口呆地瞅着惊魂落魄的军需官。霍团长心里一闪,完了!日本人?屋内空气凝固得能杀死人,乌云滚滚挤压着霍团长鼎沸**的歹心,晴天霹雳在他腔内炸响,摧毁着他的五脏六腑。大脑调动起躯体全部可以调动的神经,绷紧收缩着所有肌肉,他浑身在哆嗦,手足痉挛,脸上五官在扭曲抽搐。带刺的皮鞭,懊丧而又无情地抽打着他倒打算盘的灵魂。他大脑空白,眼睛鲫鱼翻白,脸霜打的惨白,人的血在消逝,心在涂炭,手已变成野兽的利爪,人性在四崩五裂。轩太太啜泣了,“嗷嗷”地扑向霍团长,手掐仁中,“死鬼!死鬼!你醒醒!” 娘们的淫气能使色鬼还魂,娘们的柔情能使色魔魂魄出壳,霍团长被七个山林魍魉堵住七窍, 腹腔着火憋气, 就腾了空,晃晃悠悠地来到阴森森的阴朝地府,跪在阎王爷大堂之上。阎王爷翻开生死簿,“你作茧自缚,妄死不能!狗性未绝,孽罪末了!你死有时日,利刀之下。鬼儿们,打出府衙。”
“啊啊!”